第七章：或许，亦能两人弹奏-02

「卡在开头？」

    「不是。」我想了想，还是把脑子里那团话慢慢理出头绪，「我只是一直在想——那颗心对一个家来说，意味着有人离开之後才有的选择。对他们而言，未必是好事。b起我还活着，他们大概更希望，自己的家人还在。」

    她没接话，拿铁上的蒸汽往上冒，她只是看着我。那种看法，让人很难把句子说得轻巧。

    「而且……我也不确定……自己，有没有那个价值……」

    她的手在杯身上收紧了一下，指节在白瓷上留下一圈浅影。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，像是想说些什麽，又怕踩到我没说完的那部分。

    「抱歉。」我把目光落回纸上，「说得有点消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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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摇了摇头，拿铁端到唇边，先抿了一口，才把杯子放回杯托上。

    「……你说得也许没错，对家属来说不一定是好事。」

    她把指尖贴在杯身的热度上，视线落进咖啡的颜sE里，「可是我认为，心如果被捐出去，就会换一种方式在别人的身T里生活。它会跟着你一起起床、一起走到车站、在你端咖啡的时候跳一下，在你为谁紧张的时候又跳一下。那些节奏里，也还有那个人的份。这算不算，把捐赠的生命延续下去。」

    「大概，多数人会这样想吧。」

    她抬眼看我一瞬，又很快垂下去。

    「但如果有人记得它、在意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