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戈(1)

低垂目光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麽。凌云直率爽朗，他一直以为她生活顺遂，想不到过往如此坎坷，情人和夫婿都负她良多。

    顿了顿，天扬不满地道：「所以，你也曾未查证，就合力把她赶出谢家？」

    「没人希望她留在谢家。我只是说送点银钱，快点把她打发走，谢家泉怕她纠缠，做得更露骨，他把浏家港的房契和休书一并送上。」

    「哼，难怪凌云对你没有好脸sE。」

    「欸，蠢的又不只我一个，你别光针对我呀。」冯九命抹去热汗长叹不止，回想当时，真是一错再错。「还记得那时是秋天，家泉脸皮薄，y是拉着我一同去送休书，我们走了半天，直到偏僻的一角才找到住处。那里荒凉寂静，屋宇老旧，落叶堆了满地，却不见半个人影……」

    踏行在厚厚的h叶上，周遭很静，只有脚下碎叶沙沙作响。两人结伴前行，沙沙的声音，一声一声，沉重的像打在心上。她在谢家，竟过得如此凄凉吗？两人沉默缓行，心中第一次起了些微愧意。

    空旷的野草地，传来奇特的摩擦声响，池边有大树如伞，枝叶茂密夹金带红。树下架了个秋千，那nV子并未梳妆，也无半点花饰，长发侧垂，仅用根红绳束在尾端，手执书卷，倚着秋千轻轻摇晃。

    谢家对燕回早就不闻不问，出现在此地的nV子，想必是燕家的陪嫁丫鬟。那nV子闻声抬头，只觉眼前一亮，两人同时步伐微窒。